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巷间夹杂着烤地瓜大爷的憨笑声、蹦爆米花大哥费力的吆喝声、街头巷尾大妈们的交谈声,她们不时地发出爆笑和切切声,脸上也不自觉地露出愉悦、怜爱的表情,巷里还有三五结群的孩童追赶嬉闹的声音,当然也有跑急了不小心摔倒焦急害怕的哭闹和随即而来的责骂与安慰声。

那时的我,一个人学习,一个人玩耍。斑驳的朱门高墙上,貌似也只有我一个人的影子。我,一个亿万人中普普通通的小女孩,与常人一样在既定轨道中正常行驶。只不过在这趟童年的列车上缺席了一个重要角色——父亲。

忙到与我相见的季节只有冬季,忙到相处的日子屈指可数,忙到缺席我的生活10多年,忙到拿起我小时候的照片,却小心又惭愧地问母亲这是谁,忙到他的女儿都已经分辨不清他到底是父亲,还是久不联系的远方亲戚。

我也曾想让他一辈子留在我和母亲身边,我也想像其他孩子一样见到许久不见的父亲而欢呼雀跃,挽着他的胳膊一刻也不分开。可大概是漫长的时间模糊了那并不浓稠的亲情,纵使父亲百般宠爱我,我也只是像对待客人一样礼貌地回应。他每年回来的那几天的生活,没有惊涛骇浪,也没有兴高采烈,平静到只当是家里多了一双筷子那么简单。

母亲因为父亲常年不在家,拼了命地工作,昼夜不分。我不到1岁,刚学会跑,母亲就把我交给姥姥和姥爷,踏上了异乡学习的道路。后来早上说句“妈妈再见”,就是一天的等待。再后来,早上想说“再见”,她已经走了。哪个母亲会不想自己孩子呢?我分明听见了母亲半夜里伏在我身边的哽咽声,也听到了她与家人谈话时的委屈与不甘。

“你没有爸爸吧?”稚嫩的声音回荡在我的耳边。都说童言无忌,可这无忌的童言对于一个敏感的孩子而言,无疑是击中了她内心最柔弱的地方。

我表面平静的轻抿一下嘴:“有的啊。”可心里早就翻起了惊涛骇浪,泪水就止不住在眼眶里打转。我强咬紧嘴唇,心砰砰跳得厉害,试图快平静下来,可这欲盖弥彰的努力还是被心细的姥爷看破了。

“妮儿,可别这么说,你爸一直说,你是他手心里的宝哩!他虽然不在你身边,可是呀,他疼你着呢。在你刚学走路时,他就一直跟在你后边让你走慢点,再走慢点。只是,他一定没想到你长得这么快,都让他快认不出来了,嗬嗬……”

姥爷说话的语调像春天的风,吹拂在我满是泪水的脸上,也吹拂在我的心上,让那颗包裹着冰霜的心有了暖意。

面对远走他乡前途未卜的女婿,姥爷没有半分责备,而是选择了十年如一日的信任。可是作为一个孩子,我承受不住这样的伤痛。自父亲常年在外,我的心里就有了一道很长很长的伤疤,随着时间的飞逝与年龄的增长,这道疤痕非但没有愈合,反而发了疯似的变长、变深。这些年,是姥爷在一直很耐心、很温柔地抚慰它,弥合它,让那那颗受伤的心变得温暖,变得坚强。

母亲有时会跟我絮叨关于父亲的事。她说,在父亲外出打拼的最初几年,出差路过济南的时候,总会回来看看。时间不长,但什么玩具呐、小衣服呐,甚至是旅店里没拆封的梳子,都会拿回来给她和我。每每说到这儿,母亲总会在不经意间冒出傻傻的笑,那笑里有平时少有的温柔。笑过之后,眉宇间又会笼上幽幽的愁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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