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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流奖项陷危机,艾美奖选择主动改革

如何评价一部剧集的成功?奖项显然是这条评价链上的关键一环,黄金时段艾美奖则是剧集类奖项中最受瞩目的一个。在奥斯卡评奖程序遭诟病、金球奖深陷危机被迫换东家之后,成立于 1949 年的艾美奖决定主动改革,建立起尽可能公平的评奖程序。

对于生活在流媒体时代的观众来说,翻不到底的选择是「甜蜜的烦恼」,但对于电视电视艺术与科学学院(TV Academy,艾美奖的主办方)和它的成员来说,这却造成了一个问题——当没有一位成员有可能看完当年所有的电视剧时,什么才是最公平的投票方式?

2017 年,电视学院结束了每个评选类别仅能提名固定数量的传统,允许成员在每个类别提名尽可能多的「你看过并认为值得提名」的作品。但这种投票方式无意带来的副作用是,艾美奖(尤其是表演类奖项)完全被一小部分剧集和演员主导了,他们往往是那些来自大平台的、有强大口碑和天花乱坠的宣传活动的剧集的演员。

比如,2021 年的表演奖提名中,NBC 电视台的长寿节目《周六夜现场》(Saturday Night Live)、Hulu 的《使女的故事》(The Handmaid ’ s Tale)分别获得 11 项和 10 项表演奖提名。2022 年,《继承之战》(Succession)获得了惊人的 14 项提名,Apple TV+ 的《足球教练》凭借 10 项提名一跃成为第二名。

无法否认,这些剧集中的表演都很出色,但许多没有得到艾美奖任何认可的表演也同样出色。

为了「更好地反映电视剧创作的深度和广度」,电视学院宣布将限制投票成员在每一类别的提名数量。尽管提名尚未公布,但投票程序改革带来的改变值得期待。如果 FX 动作惊悚剧《老头子》(The Old Man)的主演杰夫 · 布里吉斯(Jeff Bridges)、Peacock《扑克脸》的主演娜塔莎 · 雷昂(Natasha Lyonne)和 Freeve《陪审义务》(Jury Duty)的詹姆斯 · 麦斯登(Jury Duty)等小平台的相对小众剧集的主演和知名度稍低的演员出现在提名名单中,那就是艾美奖的成功。

与演员们的激动相反,在剧集上投入了大量成本的平台却不太高兴。

一年以前,美剧似乎还陷在「幻想」的狂欢:HBO Max 备受期待的《龙之家族》(House if the Dragon)和亚马逊 Prime Video 的《力量之戒》(The Lord of the Rings: The Rings of Power)在暑期先后上线。这两部电视剧的共同点,除了格外高昂的制作成本之外,还有着共同的追求——收视率、声望以及艾美奖的奖杯。

时间来到一年后的现在,第 75 届黄金时段艾美奖正式进入提名阶段,曾经以为早在囊中的提名不能确保,甚至有可能成为一种幻想。

这两部剧都想成为第二部《权力的游戏》(Game of Thrones),后者在播出的 8 年间共收获了 161 项艾美奖提名。同样基于乔治 · R · R · 马丁(George R.R. Martin)的奇幻小说的《龙之家族》与《权力的游戏》有着直接的传承关系,而《力量之戒》的构想则继承了《权力的游戏》的创作精神:将一部收到广泛喜爱的奇幻文学作品改编成电视巨制。

艾美奖对《权力的游戏》的认可被视为奇幻、科幻类剧集的突破(当然,也是艾美奖的突破)。此前,深受观众喜爱的且具有开创性的节目如《X 档案》(The X-Files)、《星际旅行:下一代》(Star Trek: The Next Generation)和《吸血鬼猎人巴菲》(Buffy the Vampire Slayer)等剧集都极少获得艾美奖的青睐。

《权力的游戏》改变了艾美奖的格局:此后,机器人和小恶魔有机会出现在提名单中。尽管如此,《西部世界》(Wsstworld)、《怪奇物语》(Stranger Things)和《曼达洛人》(The Mandalorian)并没能像《权力的游戏》那样,从《继承之战》和《王冠》(The Crown)这样研究特权阶层的剧集手中夺过奖杯。

《龙之家族》和《力量之戒》完全没机会了吗?现在这样说还为时过早。

怀念并尝试复制《权力的游戏》昔日荣光的人们时常忘记,它并不是从一开始就登上了这个舞台。尽管收割了 161 项提名,但《权力的游戏》不是一个典型的成功案例:该剧一直是创意领域的有力竞争者,但第一季甚至没有进入当年艾美奖的「最佳剧情类」剧集评选。

直到 4 年后的 2015 年,它获得这一奖项,从此势不可挡,就连饱受争议的最终季也凭借 32 项提名打破了单一剧集获得最多提名的记录。

《权力的游戏》最终季仅获得了 6.1 分的豆瓣评分。最图片来源:豆瓣

在好莱坞,奖项的评选从不是只靠实力说话。铺天盖地的宣传让观众和评选成员的目光都聚集到了特定几部作品上,而这些作品无一不绑定了大 IP、一线平台、顶级演员、知名班底和高昂成本(或其中之一),小而美的作品和它的创作团队被淹没在浩大的声势中。

只要改革能够达成最后的目的,艾美奖改革的动力源自内部还是外界压力并不重要。毕竟,艾美奖和电视学院存在的意义就是将观众的目光引向真正优秀的电视内容,而不是随波逐流。否则,这一切都还有什么意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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