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9月14日，飓风佛罗伦斯在南卡罗来纳州默特尔比奇登陆，海浪撞击着码头。这次飓风是一个典型案例，告诉我们仅关注飓风的等级非常危险。虽然袭击海岸的飓风佛罗伦斯只是1级飓风，但它带来了灾难性的洪水。摄影：ALEX EDELMAN, AFP/GETTY
并不是只有5级飓风才会造成最大破坏。
撰文：SARAH GIBBENS
热带风暴尼古拉斯正向南移动，预计会带来多达50厘米的降雨。这么高的降水量将引发山洪暴发，这一致命威胁往往与飓风有关。根据AccuWeather气象预报公司的说法，尼古拉斯（登陆时为1级飓风）将“重创”已经饱受飓风艾达蹂躏的得克萨斯州和路易斯安那州。
但专家表示，只关注风暴的等级具有误导性。2018年，飓风佛罗伦斯靠近北卡罗来纳州海岸时不断降级，从4级降至1级。虽然风力减弱，但风暴规模却越来越大，速度减慢，带来暴雨，导致大洪水。
虽然通常情况下，最严重的风暴往往是等级较高的飓风（3级、4级和5级），但尼古拉斯这样等级较低的风暴，也会造成灾难性损失。
著名的飓风分级方法，萨菲尔-辛普森飓风等级（Saffir-Simpson Hurricane Wind Scale）的依据仅仅是特定时间测量的最大风速。
“这只是飓风影响我们的一个方面，”佛罗里达州立大学的大气科学家Allison Wing说。
2001年，热带风暴阿利森造访得克萨斯州，导致特大洪灾，23人丧生。去年6月肆虐墨西哥湾沿岸的热带风暴克劳德特，引起山洪暴发，14人丧生。
“在交流方面，我认为对我们所有人而言，最大的挑战之一是飓风降雨，”科罗拉多大学博尔德分校的大气科学家James Done说：“大多数死亡事故是因为水，包括洪水和风暴潮。”
这也就是为什么他和其他人设计了另一些方法，评估风暴危险等级。他们认为，更全面地向公众传达危险，有助于挽救生命。
飓风等级能告诉我们什么？
萨菲尔-辛普森飓风等级旨在告诉生活在风暴路径上的人，他们将会遇到多严重的基础设施破坏——“从1级带来的屋顶和瓦片毁坏，到5级导致框架房屋被全面摧毁，”国家飓风中心飓风专家小组的负责人Michael Brennan说：“这是速记风的危害的好办法。”
Brennan说，当风暴加强时，预报中提到这一点很有用，“因为这会引起人们的注意。我们很少在正在减弱的系统中提及。”
他指出，风速也是预警中常用的指标，因为它在迈阿密和新奥尔良会产生同样的影响。
然而，通常情况下，死亡人数更多归咎于飓风移动带来的水。飓风会把海水推向内陆，造成洪水，而风暴潮的规模及其造成的损失并不一定与风速直接相关。海底和海岸线的形状、风暴的直径都是关键因素。
还有风暴带来的降水量。
“降水量几乎与（最大风速）无关，一般由风暴的移动速度决定，”Brennan说。
去年，2级飓风萨莉沿着阿拉巴马州的海岸线缓缓前行，带来超过76厘米的降雨；2017年，4级风暴飓风哈维袭击了休斯敦，风造成了损失，同时由于移动速度非常缓慢，飓风哈维成了美国历史上带来降水量最多的风暴。
不过，Brennan表示，萨菲尔-辛普森飓风等级也有简洁明了的优点。
“其他风险真的不适合简单分类。风暴潮的变化很大；降雨的影响会因为土壤潮湿程度而有所不同——已经饱和的土壤更有可能发生洪水。简单的分级系统很难传达出这些信息，”他说。
其他划分体系
在新闻和官方警报中，国家飓风中心的预测指标最为常见，不过在评估飓风的潜在影响方面，其他方法也确实存在。
1960年飓风唐娜袭击了美国东海岸，AccuWeather公司的首席执行官Joel Myers说，自那之后，他一直在思考如何更好地描述飓风造成的危害。2019年，AccuWeather公司开始启用所谓的“实时影响等级”（RealImpact Scale）。在六分量表中，它评估了很多因素，包括风速、发生洪水的可能性、风暴可能途经地区的人口数量。
“2018年袭击南卡罗来纳州的飓风佛罗伦斯就是一个典型案例，”Myers讲述了这种风暴评级的不同之处。“按照萨菲尔-辛普森飓风等级是1级；但我们的评级是4级。”
Myers表示，这是因为在AccuWeather公司，他们关注的是其他因素，比如风暴的规模和预计的降水量。
在近海能源公司和保险公司的支持下，科罗拉多大学的Done创建了气旋破坏力指数（Cyclone Damage Potential Index），把风暴分为1到10级。在这个指数里，他们加入了两个变量：飓风的整体规模和移动速度。“结合这两者，我们可以判断破坏性强风会持续多久。”
换言之，这个指数不仅能预测风的移动速度，还能根据速度计算出它们的移动时长。他说，这些信息对于了解较弱的飓风特别有用，它们可能不会立即造成危害，但只要有足够的时间，破坏力不亚于强飓风。
Done的指数可以为洪水预测带来线索，因为移动速度较慢的风暴，比如飓风哈维，降雨的时间更长。
Brennan说，国家气象局也在研究如何更好地向公众传达飓风带来的所有风险。除了风暴的风速分级，国家飓风中心还实时分享风暴潮和降雨量数据，这二者正随着气候变化而增加。
“有一些事情我们相当确定”Brennan说：“海平面正在上升，这是可以观察到的。这增加了风暴潮的危害。”
“温暖的空气水分更多，降水量也可能随之增加，”Brennan说。
至于现在，“在风暴来临之前，我们应该想想可能会有哪些风险”，Brennan说。他建议生活在海边的人多加了解住宅所能承受的破坏程度。例如，飓风安德鲁过后，佛罗里达州修建的房屋如果合规的话，可以作为避难所。
“我们必须分析自己的房子是否安全，如果答案是否定的，那就去安全的地方，”他说。
（译者：Sky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