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无问西东》,我并没有在上映之初就去观看,直到最近才粗略看了一下。该片上映之初,自媒体、微信朋友圈,推送文章你方唱罢我登场,各种角度解读,好不热闹。一段时间之后,我在这里谈谈这部影片中的细节,可能大家已经忘记了。这并不是我要凑热闹,而是个人的感受不一样,也许因为每个人的观感不同,我也把看电影中的所思所想,记录一下也才有必要。不记录下来,我害怕自己很快就会忘记:那真切的感受,那份值得分享感动。
感受最深的是沈母让光耀背家训一节。这一节,我反复看了好几遍,沈母教子润物细无声堪称典范,“母仪垂则辉彤管,婺宿沉芒寂夜台”,不愠不火中自显威仪。我也见过80后年轻母亲,呵斥幼子跪下受罚,简直是鬼哭狼嚎。这鲜明的对比,让我不禁唏嘘,古之母慈子孝的传统,失之久矣。原因也是多方面的:家训没了,古书散了,圣贤远了。
沈母教子一节,令人感动。更令人感动的是,沈光耀的赤子之心,家国情怀,看到山河破碎,饿殍遍地,哀鸿遍野,虽然“白头老母遮门啼”,还是“挽断衫袖留不止”。老母的日思夜盼,只等来光耀捐躯之时,对娘亲的深深歉意,“对唔住”,这一句南粤乡音中深深的爱和无奈,即便不懂粤语的观众,也能感同身受吧:他为家国尽忠,却无法为老母尽孝,二者岂能双全。
沈母和光耀的家书画外音这一节,蕴含丰富。
沈母:最近背书辛苦吗?文章做得如何?不要太累。娘日夜盼你,明年毕业返家。
光耀:儿很好,母勿念。文章每日都写。儿在外求学,衣食不愁。今饿殍遍地,哀鸿遍野,儿 怎敢言累。
年轻人如何求学?
——每日背书,每日作文,日有所进。
背什么书?
——背圣贤书。
做什么文?
——做道德文章。
难怪有人对民国时期的大学怀念,也难怪那个时期,即便大学偏居仍然造就许多大师。他们在颠沛流离中,仍然坚守祖训诗书传家。在山河破碎中仍然有那份从容不迫。如今读书,谁还背书,谁还肯下“笨”功夫呢?我一直觉得,读书,尤其是学习外文,背书也是必修的功课。能够把古文观止,韩愈的散文,笠翁对韵,唐诗三百,四书五经背诵,做文章应该会很容易吧。我只能推测而已,虽然也曾下决心背诵若干篇,终于还是没有做到。所以每次想要写点东西,总是言不及义,词不达意。做文章,每日必需要写。做文章就像健身强力,只有日有所练,才会日有所进。童子功的砥砺磨练,日后如何用功也无法弥补啊。写下这些,也只是与诸君共勉而已。
其次就是《奇异恩典》这首歌,英文是《Amazing Grace》,电影中的这个场景也让我潸然泪下。电影中的一个西方人,留下的名言是:“假使我有千磅黃金,中國可以全部支取;假使我有千條性命,決不留下一條不給中國。”这个西方人叫戴德生。无问西东,一家五代人為中國人而奉獻了一百多年。
Amazing Grace
Amazing Grace, How sweet the sound
That saved a wretch like me
I once was lost, but now am found
T'was blind but now I see
T'was Grace that taught my heart to fear
And Grace, my fears relieved
How precious did that grace appear
The hour I first believed
Through many dangers, toils and snares
We have already come.
T'was grace that brought us safe thus far
And grace will lead us home,
And grace will lead us home
Amazing grace, Howe Sweet the sound
That saved a wretch like me
I once was lost but now am found
T'was blind but now I see
Was blind, but now I see
引自https://g.co/kgs/EDXNKF。
电影中是童声合唱《奇异恩典》的中文版。关于这首歌,懂得的人,不需多说,不懂得的人,多说无益。感兴趣的读者可以找来MP3来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