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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小说《山水咸宁》结尾(二)

小猫咪 育儿 2024-02-03国防大学   西京   娃子   勤俭   驻地   军装   长篇小说   排练   礼堂   舞会   幻觉   学员   结尾   山水   父母   女子   电话   朋友   咸宁

高小兵在女学员的带领下去礼堂看许云峰他们的文艺排练。国防大学午后的阳光很明媚,太阳从高大的梧桐树上透射下来,照在草地上,花朵上。他們一边走,女学员一边給高小兵介绍学校的的基本情況。不時有学员和女学员打招呼,把她叫到一边询问高小兵是那个年级那个班的同学,怎么没有见过?女学员告诉他们高小兵是许云峰的朋友,大家都不相信。

大礼堂里人山人海,座无虚席,这是一座能容纳千人的一所超大礼堂。高小兵和女学员进去的時候排练正在进行中,排练和看排练的学员都很多。高小兵进入后只能站在最后面看。舞台上正在排练大合唱。令高小兵吃惊的是,大合唱的曲目竟然是他最喜欢的歌曲《在希望的田野上》,一个女学员打着手势指挥,一群军容严整的学员在合唱。

《在希望的田野上》這首歌高小兵也会唱,在咸宁一中上高中时,他的少同学金杰教会他的。高二那一年,他和刘翔在咸宁一中的新年演出 中共同表演过这首令人振奋鼓舞的時代歌曲。他记忆深刻,同学们就是从那次演出后给他和刘翔取了‘兵娃子‘兵女子’的绰号,并迅速在学校内外传播开来。眼前这个打手势指挥演唱的女学员,她的背影很像当年的“兵女子”,高小兵的心开始跳了起來,他陷入了不由自主的回忆之中。今天怎么回事,他的眼前不断地产生幻觉,刚才把送军装的女学员当成了刘翔,现在又把指挥合唱的女学员的背影看成了刘翔。高小兵感觉今天自己有些奇怪,难道是中午醉酒造成的。中午喝酒是有点高了,但是几个小時过去了,他的酒早都醒了。今天,他的状态有些失控。

令高小兵更加惊讶的是,另一个节目上场了,还是刚才那帮学员在演唱,节目竟然是歌曲《年轻的朋友来相会》,还是刚才那个指挥的女学员的背影在指挥。听着这首欢快的歌曲,高小兵的內心涌起了一股暖流,有谁能知道这首《年轻的朋友来相会》蕴含了他多年的憧憬和期盼!“兵女子”,当年,咸宁一中那个唯一穿军装上学的女同学刘翔不断地浮现在他的眼前,在他的脑海里跳动,高小兵感觉到了今天要出事,有事情要发生……

恍恍惚惚高小兵想起一件事,就是每天下午和白映雪通一次电话。今天他跑到国防大学来了,白映雪不知道他的行踪,如果她把电话打到他学习的驻地,找不他的人,她一定会着急的。高小兵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到了每天和白映雪通话的时间了,眼前没有一个电话。他知道白映雪的脾气,这个娇生惯养的干部子弟,一定会疯狂地给驻地打电话。高小兵心想应该尽快找到一个电话,让白映雪知道他在哪!

文艺排练结束了,许云峰过来找高小兵,他说他要回学习驻地。许云峰不让高小兵走,高小兵说我要给西京打一个电话。许云峰说,这简单。他带高小兵到一个办公室打电话。高小兵拨通了白映雪家的电话号码,对方却无人接听。国防大学军事重地,不是公共电话亭,高小兵不方便打第二遍了,许云峰带着他去学员食堂吃晚饭!

许云峰给高小兵的安排是,吃完晚饭参加国防大学的节日舞会,晚上就住在国防大学,他要和高小兵彻夜长谈。

吃完晚饭,高小兵又给白映雪家打了一次电话,还是无人接听。他那里知道,这一天,白映雪和她的父母去了高家庄,郑重其事地去高家和他的父母高勤俭刘淑贞商谈他高小兵和白映雪的婚事。白副省长程颖书记客客气气,他父母大大方方,双方家长一致认为,高小兵从南京学习回来,就给他们在高家庄举行一个简朴热闹的婚礼仪式。

先成家后立业是四个老人的共识。白映雪的父母给一对新人在西京城准备一间婚房,高小兵的父母在高家庄给一对新人准备一间婚房。白家所有的亲戚都来高家庄吃农村的流水席,不在西京城待客,一切方式都按照高家庄的习俗进行。白副省长告诉高勤俭,哥哥,全国上下开展“五讲四美三热爱”活动,国家提倡婚事新办,他们的婚礼不能大操大办铺张浪费,热闹简朴就行了。高勤俭却不那样认为,他说,高小兵白映雪结婚是我和你淑贞嫂子最后一道手续,你们城里干部看得起我们农村人,我们也要对得起你们。咱们一切礼数都要走到,在农村置办酒席比在西京城上酒店便宜,花不了几个钱!

穿军装的许云峰找了个照相机给穿军装的高小兵在国防大学的校园里照相,吸引来了他的一帮学员,个人照,合影,集体照,咔咔咔,一卷交卷三十六张照完了,许云峰还意犹未尽。高小兵把他西京交大的通讯地址写给许云峰。许云峰收拾起来对高小兵说:“你今天好像有什么心事!”高小兵不假思索地说:“来到国防大学,穿上这身军装,想起我高中时代的一个同学!”许云峰听了哈哈大笑:“是个女同学吧?”高小兵说:“一个经常穿军装的女同学,多少年没有联系,不知道她现在在哪里?”许云峰说:“在我们学校?不会吧!”

天黑了,舞会快要开始的时候许云峰带高小兵进了舞厅。高小兵这个新面孔的出现,引起了大家的关注,学员们纷纷过来和许云峰打招呼,借以观察高小兵,尤其是那些女学员。许云峰把高小兵介绍给他的校友们认识。高小兵和许云峰的校友握手,交谈。许云峰悄悄地对高小兵说:”舞会开始后,你主动请女学员跳舞,大家都愿接近你!”

舞会开始了,许云峰率先和一个女学员跳起舞来,高小兵心里上还没有准备好,有女学员想和他跳舞也不好意思主动邀请他。高小兵心不在焉,坐下来想他的心思。礼堂里清一色穿军装的学员,在七彩灯光的照耀下翩翩起舞,像绿色的波浪波澜起伏,哗哗地流淌。高小兵的眼睛有些花,这壮观的景象让他又产生了幻觉。他想起了少陵塬上绿色的麦田,那是春天一望无际绿色的海洋,希望的田野。田野里出现了一个英姿飒爽穿军装的女兵,她就是他失散多年音信皆无的高中同学刘翔。刘翔迎着初升的太阳向他走开,他站起身迎接她,她又突然消失不见了。

一支曲子还没有结束,高小兵想抽烟,他走出了礼堂。在礼堂外面的道路旁,当他刚点起一支烟,幻觉又出现了,路灯下,一个女学员向他走来。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个女学员就是刘翔,她急冲冲地向他这边走来。高小兵以为是幻觉,但这一次确实是真的。一位女学员确实向礼堂这边急匆匆地走了过来,在安静的校园里发出了清脆的脚步声。高小兵不敢正视这个事实。女学员从他身边走过的时候,下意识地停下了脚步,回过头来看了高小兵一眼。就在高小兵一愣神的时候,女学员走进了礼堂。

高小兵重新走进礼堂,第二支舞曲已经开始了。他发现刚才从路灯下走过的那个女学员并没有跳舞,而是静静地坐在一边。高小兵在她不远的地方坐了下来。许云峰走了过来,对他说:”你跑到哪里去了,怎么不跳舞呢?有很多女学员都盯着你,你主动点,不要太深沉!”高小兵说:“好!”许云峰说:”这就对了。你和大家接触接触,说不定就找到你要找的人了!”高小兵听他这么一说,脸上露出了一份难言的微笑。

第三支舞曲响起了,高小兵站了起来,他从快门听出这支曲子是《年轻的朋友来相会》。还不等高小兵去邀请其他人跳舞,那个坐在他不远地方的女学员走到他跟前,向他发出了邀请!


高小兵打了一个机灵,目不斜视严肃认真地和落落大方的女学员跳舞。他只顾全神贯注地,根本没有注视女兵的长相。今天他出现了了好几次幻觉,尽管他感觉和他跳舞的女学员很像刘翔,但他害怕认错人,闹出笑话来,自己尴尬不要紧,不能让他的朋友许云峰下不来台,丢了面子。所以他一门心思地跳舞,严肃地没有和女学员说话,也不敢看她的眼睛。舞曲进行到一半的时候,女学员开口了:“高小兵,你不认识我了?”

高小兵惊呆了,和他跳舞的女学员竟然知道他的名字,他不敢相信他的耳朵,他慌张得舞步几乎都要停止下来。一个鼓点没踩上,明显地稍微停顿了一下,女学员踩到了他的脚。高小兵集中精神又跟上了节奏,他大胆地看了女学员一眼,说:”你是谁?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女学员微笑着反问:“你真的是高小兵?”高小兵正色说,我是高小兵,来自西京交大的高小兵!女学员相信了他的话,亲切地说,兵娃子,我是刘翔,兵女子!”高小兵正视着和他翩翩起舞的女学员,她确实太像高中时代的刘翔了,冲着他微笑,和他近在咫尺。但是高小兵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以为又出现了幻觉,按捺着内心的激动,欲言又止,眼泪在他眼眶里打转。女学员说:”兵娃子,我真的是刘翔,兵女子!你为什么不相信?”这句话高小兵听得真切百感交集,他的心蹦蹦蹦地跳了起来,嘴唇翕动着激动得说不出话。刘翔惊喜地地说:你认出我了?高小兵依然处在万分激动之中,他热泪盈眶地点了点头。刘翔紧握着他的手,感慨万千地说,这些年没有你的消息,你怎么跑到南京来了?在国防大学见到你恍然如梦

!”高小兵终于开口说话了:”我来找你...”一句话没有说完,他哽咽地又说不出话来,泪水夺眶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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