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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电视剧《小舍得》热播,有一个词引起了广泛关注,这便是“鸡娃教育”。“鸡娃教育”是近年来教育圈内很流行的一个词,指父母给孩子打鸡血,不断给孩子报各种“班儿”,唯恐孩子输在起跑线上。
在“鸡娃”圈内,还有一系列专业术语——
“青蛙”。又称“普蛙”,指成绩各方面比较普通的孩子。
“牛蛙”。指能力突出的孩子。
“素鸡”。指鸡血式地进行艺术、体育等艺术教育。
“荤鸡”。指鸡血式地进行语数外等应试教育。
此外,尚有家鸡、班鸡、自鸡、O3A等一系列“黑话”。
在这些“蛙”与“鸡”的后面,是“二焦牌家长”——焦虑不安,焦头烂额。
“4岁英语词汇量1500个,在美国够,在北京海淀不够”。你以为这是笑话吗?不!这就是活生生的现实。
剧中子悠的妈妈田雨岚露骨地说:“我这气场和自信,都是源于我儿子的学习成绩。昨天子悠随堂测试考了个一百分,妈妈就像整了容一样,至少年轻十岁呢……披个麻袋,素颜出门也是光彩照人!”
《小舍得》剧情继续发展,我们看到子悠终于被逼迫得生病了并且因为压力太大渐渐出现了幻觉。
田雨岚以为的“舍得”,是“舍掉”孩子童年的快乐,“得到”成年的无忧。但她的“舍得”,最后却“舍掉”了孩子健康的心理,“得到”了孩子满心的怨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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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记得那个张一得吗?
老得和一得
张一得的父亲老得年轻时曾是一名企业高管,但为了陪伴儿子,辞了工作,成为了一名全职爸爸。所有的家庭收入来源,全靠他一个人开荒、种菜、捡破烂以及粉丝的打赏。
尽管家庭收入不稳定,他却让儿子上最好的私立学校,初中学费高达二十万,这些学费全部来自粉丝们的捐款。
父亲对儿子的爱和要求(刁难)简直令人发指!看看这些细节——
给儿子做菜10年内菜式不重复。
他用胡萝卜、姜、蒜等蔬菜刻成的字母“累计25万个”。
17年里,他给儿子拍下20万张照片,拍坏了5部相机。
从一得出生之后到三岁,他爹跟他必须是“全英文交流”,不许说中文。
三岁之后开始笔谈,小孩要喝个可乐,只能用笔画出来,否则就不予理睬。
他为了“锻炼孩子自理能力”,要求八岁的孩子一个人给四五十个人做上一顿饭。
他要求孩子去同学家玩的时候,兼顾收破烂,要把同学家的废品带回来卖钱……
终于,刚满20岁的张一得在不堪承受的爱中自杀身亡。
风华正茂的一得
气愤已极的网友说:“这个爹,是觉得自己的人生完全失败,没有翻盘的可能,就把所有的赌注都押在儿子的身上。表面上,这个爹对孩子付出了很多,其实这个孩子不是他儿子,而是他改变自己人生的工具而已。”“父亲给予孩子的不是无条件的爱,只是用孩子所谓的优秀满足自己的虚荣心和成就感。”
孤苦伶仃的老得
子悠妈妈和张一得的爸爸,给予孩子的都是“窒息式教育”。这得有多大的仇啊?要以爱之名,绞杀孩子对生活的全部希望,让他觉得世界不再美好,人间不再值得。
“拼娃”的家长,总是不由自主“用力过猛”。身处底层者想通过孩子改变命运——当我停滞成长,孩子必须用吐血狂奔来弥补我的原地踏步,以保证我的后半生无虞无忧;身处中上层者则怀着“阶层掉落”的深重忧虑——孩子得设法保住我拼死拼活爬到的高度,万不可滑落!一旦孩子滑落,我的奋斗即被清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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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说说我是怎样教育孩子的。
我儿子读小学时,回家告诉我说考砸了,我会问:比liwei考得好吗?他说:当然,他还是倒数第一。我说:那就行!只要能考过liwei就是胜利——liwei,是班上一个智力有欠缺的孩子。
我从没给孩子报过这班儿那班儿,休息日任由他漫山遍野跑着玩(那时我家住半山腰),甚至是,我心血来潮时,还会陪着他放风筝、抓蝌蚪、摘酸枣,用各种“野玩儿”冲抵学习带给他的压力和郁闷。我始终相信“童年玩不够,长大要补课”,而长大了再玩儿,可就赔大了;另外,身为教育工作者,我明白,对孩子的智力资源进行“掠夺式开发”,只能让他对学习产生深度厌倦和抵触,待他拥有了自由支配的时间,就断不肯用它“做正事”,只会报复性挥霍。
我没有规定我儿子非读博士不可,是他自己“念书没念够”,考取了布里斯托大学全额奖学金博士;入职后,他又自掏腰包,交了50万元学费,欢天喜地去长江商学院进修。
我不止一次问自己:如果他小时候被我报了这班儿那班儿,他都“吃顶了”,今天,他还会有心思去报长江商学院这个“班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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