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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性自性追寻的五个阶段」下半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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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生命本身的阴暗面

著名的基督教神学家保罗•田立克,提出了上帝以外的上帝。荣格也同样说,当我谈论上帝时,我是在谈论上帝的意象,而不是在谈论上帝,而且这些上帝的意象到了年老将不再作用。它们失去了原来的精力和象征力量。生命是空洞的,同时也面临着邪恶的问题。荣格在晚年投入很多时间来思考这个问题。这是关乎邪恶,但生命黑暗的一面不只是平常自身的坏或邪恶体验,也不只是阴影和潜抑的种种,而是生命本身即有的阴暗面。

荣格的文章谈到神的阴暗面、自性的阴暗面、原型阴影。他说,与这一切接触是十分难受的体验,这种巨量的负面性充塞着整个宇宙,充塞着整个政治和宗教体系,充塞着人们自身的生命体验。一个人要如何去处理晚年的邪恶问题?如果我们遵循荣格的例子,那么我们将会和自性有个auseinandersetzung——这是个德语单词,英文无法翻译,但基本上这意味着将一切从内在呈现出去,就像当一个人愿意诚实对话时将自己与他者区隔,他将会说出自己最真实而最深刻的感受和想法,并且等待着对方响应。

这样的对话在生活中是非常罕见的,人们这时确实对他人或对自己,表达了最真实深刻的思想和感情,这个阶段有点像是说出真话的时刻。例如前几天,我和一个朋友聊天,那次谈话非常愉快,但事后好好想想,却觉得在谈话中其实没有说出太多的真实。我并没有说出我真正的想法,因为我不想搞坏气氛,我喜欢这段关系的融洽感觉——我们并不是非常亲近,但我当他是专业上的朋友。所以,如果我们考虑要与某人进行真实、诚实而深入的交谈时,这是需要时间和深刻内省的,需要相当的一段时间来回反思,而这就是Auseinandersetzung。

荣格和自己的宗教传统有着auseinandersetzung。他质问着圣经版本的灵性和上帝,质问着上帝的意象等问题。他十分坦诚地交流,在当中表达了他对耶和华,这位圣经中的王,十分诚实的感受,并且深入研究自身的过去和传统,将自己与祂分开。他告诉神自己对祂的想法,他认为祂所不足的地方。这可能是他写过的内容中最真实的部分,而且他说这本书是他永远不会以任何方式重新修改的一本书。其他书籍,也许可以在当中某些地方进行一些更改,做点编修以适应眼前的情势,让这书更讨喜,但就是这本书,他是永远不会修改的。在这书里,他说出了自己相信的真理,并且在人生的最后十年写下这本书。

写完这本书时,荣格写了一封信给秘书,他的秘书想知道他最近怎么了,毕竟他为了写这本书已经隐居了好些时间。他回信时说道:我一直在波林根(Bollingen)这儿工作,我想我已经将大鲸鱼拖上岸了。这就是他的《答约伯》。他在这本书引用的是美国著名小说《白鲸记》,鲸鱼代表着自性,而约伯则是前往捕捉或捕杀的旅程。“我将大鲸鱼拖上岸了”,他这句话的意思是,针对那些一生中、从诞生开始一路经历的巨大文化传统,他已经完成了他的他来自牧师家庭,在教堂长大。他必须与这些分离,以走出自己的路,找到自己的阿妮玛,让自己成为国王,现在他与这条大鲸、这一传统开诚布公。因此,对个人的过去和文化历史进行反思,将是人们在晚年可以从事的一项任务。

我不知道为什么要选择“退休”这个字来描述人生这个阶段,除了这意味着要离开权力的缰绳。然而,一个人从这过程中获得什么?又有什么陷阱?而陷阱当然是让人滑入绝望深渊:此时眼中的黑暗是如此强烈而明确,而光明的那一面完全却看不到。一个人于是失去了意义感,这是所谓的益,表示一个人完全陷入黑暗。那是老年的忧郁,常见于有老年人的家庭;精神科医生用药物来治疗,心理治疗师试图让老年人振作起来,做些小旅行,或一些有趣的事情让自己的脑袋暂时摆脱问题。

荣格经常也是会陷进去的。有报导写过麦克•福德罕在荣格老年时去拜访他的情形。荣格在他的最后十年病得很重,经常是无法出门旅行或走走的。他在家工作,继续看病人,但经常陷进这黑坑。福德罕有一次去看望他,他很沮丧看到荣格竟然这么没有能量、没有乐观的精神,不像荣格自己过去经常提倡的样子。荣格承认,他觉得没有人真正了解他,他做过的一切、写过的一切、讲述过的一切,都被误解或只是表面上的理解而已。没有人是真正理解的。这其实是因为老年忧郁,不是真的。

人们当时已经非常了解他所发展的一切,想要继续实现他的愿景,而且一直坚持到了今天。但荣格终究是凡人,也是会陷入低谷的。福德罕说:“好吧,你究竟是怎么想的?你认为自己可以改变世界吗?你的远见可以转化整个人类文化吗?如果你这样认为,那你就太膨胀了。你不是先知,也没人有办法做到。”也许在荣格想法的背后,是他的雄心壮志,而他的远见是如此强大有力,他看的是如此的远、如此的广,他试着传达这一切,却认为这一切对世界并没有带出够大的影响。

年老的时候,我们是容易掉入陷阱、跌入坑里的,但荣格从坑中走出来了,他并没有留在那里。我认为他在最后日子里是满怀期待的,他已经准备好面对死亡,要继续迎向在来世那里等待着他的一切。他自己最后曾说过一个梦,就在去世的前几天,梦中湖对岸的波林根塔楼已经完工了,那是他在湖的另一侧建造的塔楼复制品。现在有一个复制的塔,这是他几年来一直在努力进行的,在他的梦中和想象中,他将会在来世住进去,现在准备好了。他说,“嗯,我想我很快就会死了,我正准备着呢。”此时没有一丁点的绝望,因为他喜爱波林根的塔楼,所以他会想要在来世前往另一栋塔楼。

当他在《回忆、梦、省思》里提到来世时,他认为相信有来世是很健康的。“但我们不知道呀,而且您无法确切地证明这一点。”荣格去世时,哀悼他的人们都这么想的,认为这一假设根本没有实证的证据。但是,这样的想法,而且为这一切做好准备,其实是十分健康的。这一点是《黄金之花的秘密》这本中国炼金术书籍令他着迷的原因之一。书里的那些贤哲智者修好金刚体(diamond body),这是他们的灵魂来世将栖居的地方,是他们这一世积极准备的事情。因此,来世的准备工作可以成为男人成长最后期的一部分。

穿梭于当下与永恒

我将萨满这个词用在这个阶段,是因为萨满是可以在不同的世界之间穿越的人。他们活在这个当下的世界,但有能力转移自己,经由进入恍惚的出神状态,让自己待在永恒的世界,那是个属于诸神以及无形存有和能量的世界,他们可以引领自己进入第五度空间来寻求疗愈,或找到迷失的灵魂,将之带回。他们是医者,让受苦的人得以恢复。人们相信,萨满曾经相当深入地经历无意识,并以非常特别的方式参与自性的生命。

有一部伟大的意大利古典文学作品,但丁的《神曲》创作于他的人生后半段,他在完成这首诗的几个月内就去世了。作品里,他穿越了三个境界。这些境界都是在来世,所以这是一场萨满的旅程。他前往名为地狱的这个境界,然后进入炼狱,这个净化灵魂而为天堂做准备的境界,而天堂则是来世最后也是最高的阶段。在旅程的尽头,他体验到神圣行列的神秘异象,这是属于圣徒和天使令人惊叹的结构。在这领域里的所有事物都是光。他看到三位一体。有一刻,他甚至无法描述,只能提及。他说有着电光一闪,甚至不记得究竟看到什么东西,但这完全改变了他。这使得他的意志、欲望与推动星球与星辰的爱融为一体。他和宇宙的灵魂、这世界的灵魂、这宇宙的力量、整个宇宙体系里所有爱的力量,全都合而为一了。这让他锐变转化。然后他回到这个世界,完成自己的诗篇。然后当他穿过街道时,人们会向他们的孩子说,看看那个男人,他是个萨满,他去了幽冥世界,然后又回来。当但丁走在街上时,人们会视他为与众不同的存在,因为他恰恰就在生命尽头之前完成这趟旅程。

还有另外一个故事,出现在中国文化里,也是关于完成旅程的故事,就是佛教里的十牛图(可参史丹著作《灵性之旅:追寻失落的灵魂》第十五章)。这十幅放牛的图画,讲述一个人从生命中间点到生命尽头的发展历程,以及最终的领悟和启示,画中主人翁的人格修为发展成为一位贤哲,一位萨满。在这过程中,他经历许多事件,必须找到牛并且加以驯服,然后骑牛回家。然后,他像但丁一样拥有了整体和圆满的异象。这是个完美的循环/轮回,空无一物,是佛教徒所谓真实的心性。然后再接下来的两张图,图里没有人也没有牛,就像是没有自我也没有欲望的完美场景,只是静静的观看。然后是他回到市集的最后一张图。这是十三世纪日本的绘画,而图上的文字表示这位年长的贤哲转化成一位提着灯笼或水壶的老人,带着笑意对着树下的少年说话。文字说:

露胸跣足入尘来,

抹土涂灰笑满腮。

不用神仙真秘诀,

直教枯木放花开。

这是智者的阶段,你可以看见他是位退隐的人。从他没有权力也不想行使权力的意义上来说,他是毫无价值的。他只是想单纯的逛逛市集,其他智者也不会认出他来,但他自有其用。现在,这也是炼金历程最后的一个阶段,经过许多转化的阶段后,那古老而被称为哲人石的石头,具有将其他金属转化为黄金的能力。这也是一种解除百毒的药剂,一种具有神奇特性而可以治愈一切的药物。这位智者也具有神奇的能力,但他并没有运用自己的力量。他没有诵经,也没有持咒,只是凭借他纯粹的在场,就有能力带来治愈、转化,使人们有了觉察的意识。他使枯萎的树木迅速地开花。他咧嘴笑了,接受了所有的一切;生活一如其原来面貌。

荣格在auseinandersetzung尾声,也就是《答约伯》的结尾,书中的最后一句这样写着:“这位栖居其中的人,其形式没有可知的界限,他从每个方向将人包围起来,像地球深渊一样深不可测,像天空一样的广阔。”这个人有着终极目的、有着自性、是上帝的上帝、有着übersinn,超越意义的意义。有一种感觉,就是一个人是与祂相关联,接受祂;但并不是成为祂,而是与祂有了关系,与超越意义的意义有了关系。一个人是与智者有了关系,正常的状况下是此人不会成为智者;当人们对这些想法过于认同时,就会变得膨胀。有些老人变得过度膨胀,因为他们有这样的错觉,认为自己拥有世界上所有的智慧,而人们如果愿意听他们的,一切都会变得好多了;然而,他们最后当然是会感到沮丧。没有人想要掉入这样的陷阱。这是这个阶段的陷阱:以为自己就是智慧,übersinn和智者。


个人可以和祂有着关联,而且当我们看到这一切都包含在那幅图的圆圈中,会发现这是多么美好的。这里有一张荣格的照片,我也不记得是哪里拿到的,照片里头的荣格是老人了,他正笑着。我认为这是智者的图像。可以看出来是在他晚年拍的,我想是他最后几年,离去世没多久。荣格的笑声是出名的,人们经常谈到这一点。他的笑声充满了整个房间,甚至可以在湖的对面就听到。当荣格开怀大笑时,是十分有感染性。说到这里,想到他在晚年没有和智者身分认同合一,我自己是很高兴的。他当然是与很多人进行了交流,而他们也将智者投射到他身上。我认为他保持了自己的虚心和谦逊,与之维持距离,但绝对还是与之连结的。他以一位退隐在家的老人形象,给予他人引导,最后几年过着冥想、写作和与人交谈的生活。不再担负外在社会责任的积极角色。

问与答

问:你这次所谈到的第四阶段和第五阶段,内容似乎与三十年前的演讲有所不同。你现在的想法是否有很大的不同?

答:确实是这样的,因为当年我进行这些演讲时,我或多或少是处在这些阶段当中。当时我应该是四十多岁,是朝向未来展望的。而现在,则是往回头看了。我现在七十七岁,对这些阶段也有更多的反思。

正如我先前所说的,我认为这些阶段并不局限于男性;女人有很多相似的地方。在八〇年代和九〇年代的美国,对于艾瑞克•艾瑞克森认同形成的阶段论有很多的辩论。他提出的发展过程是这样的,在青少年是身分认同的形成,然后才是亲密关系。我或多或少是遵循这条路线的:亲密关系与阿妮玛有关,而身分认同与父亲有关。但是妇女运动来了,她们说男女的发展有一部分是相当不同的,因为女性不是在身分认同形成之后再建立自己的亲密关系,而是在亲密关系中形成身分认同。所以我不是很清楚如今是否普遍同意这一点,因为那是在传统的时代;而我们则是身处于后现代,而这一代,就像我看到现在三十七岁的女儿,以及刚刚上大学的孙女,她们没有遵循原来的传统模式。

在我妻子上大学的时代,女人上大学的目的是找到一个丈夫。她们找到丈夫后,也许就辍学了,也许在结婚生子后再回到学校。这是那时代的标准模式:亲密,婚姻,家庭,以及接下来的其他一切。而现在,对我的女儿和孙女来说,她们的发展历程与男人们所遵循的是非常相似的。她们先建立事业,然后也许找到婚姻伴侣,并有了家庭,但是被推迟了许多,女人可能要三十多岁才结婚成家。在后现代,一切事情都有了重新安排。与传统生活相比,结婚和生孩子这些事受到更多的质疑。因此,我认为现在女性的发展反而与男性没有太大的不同,我认为相似之处更多了。妇女在社会秩序中发挥的影响力已经大幅提升。在瑞士,百分之五十的政府行政人员是女性。瑞士妇女在1973年获得投票权,从那时以后,她们在政府和企业中逐渐担任更多的重要职务。

她们的发展方向和历程,现在比以往更接近于男性。在美国,目前正接受提名认证的最高法院大法官新人选,也是位女性,该职位过去已由一名女士担任了很长的一段时间。这些非常重要的权威地位,现在仍然是在父权结构体系之内。父权体制不是指由男人统治的,而是社会依这定义而形成的结构方式。

问:有一些十分杰出的例子,显示出女性的领导与男性的领导是不同的。艾瑞克森的理论就被他的女性学生卡洛•吉利根修正,她认为男人和女人生命发展阶段是不同的。也许差距不是很大,但是很多事情并没有改变。

答:我知道女性正在努力倡导一种不同的,所谓的阴性领导方式;她们说,这使组织更加平展、更少阶层性。我不确定这方式在较大的结构和团体中是否依然有效,我对此有很多疑问。我们为了能够组织一大群人,并且让他们朝相同的方向前进,必须拥有相当阶层分明的体系。而在最上面的领导人,我认为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都没有太大的区别。

当阿妮玛就位以后,将会十分有力。它很强壮,并且具有男性气质。这并不意味着女性会变得十分男性化或是阿尼姆斯上身。在荣格的时代,他们透过写书来启动阿尼姆斯。他们回到大学,用过去从未有的方式来发展自己的心智。阿尼姆斯意味着精神或心智。他们写书,成为老师、分析师等等,但是,我会让别人来写有关女性发展的书,我不想冒险。

问:是否可推荐一些在荣格领域针对女性个体化的书籍?

答:琴•波伦(Jean Bolen),《每个女人身上的女神》;克莱莉萨•平蔻拉,埃思戴丝,《与狼同奔的女人》;埃丝特•哈丁,《女性的神秘》;埃里希·诺伊曼在《丘比特与赛姬》一书进行了尝试,但我不知道如今的女性主义者是否同意他的观点,是否同意后现代女性与他所说的是相同的,书中的女人都是为了爱情而苦。

问:从实际面而言,如果男人想要与他的阿妮玛连结,而不是将它投射到另一个女人身上,可以怎么做?

答:如果他将阿妮玛投射到另一个女人身上,他就被奴役了,而且一切都是错觉。如果不是从投射,这会创造出指向内部世界的链接。要在内心经验阿妮玛为完全的内在人物,几乎是不可能的。男人通常会先以投射的形式体验到阿妮玛,然后必须收回这投射。这就像阴影一样:先在投射中体验,然后才在我们自己身上发现。我们对无意识的发现,往往都是先以投射的形式,然后必须再将它收回。收回投射是一件非常艰难的工程,因为得经历幻灭和忧郁的历程。当我们开始收回阴影时,我们开始意识到自己身上就有着这些东西。当我们一开始是以投射的形式来体验阿妮玛时,如果不再有投射,我们将幻灭,甚至感到忧郁。但是,我们必须跟随阿妮玛回到无意识,为她找到一个象征;这象征通常可能是艺术、文学、宗教等作品,我们可以在生命许多的其他领域中找到阿妮玛。例如,人们开始爱上歌剧。他们会追随歌剧的女伶连续好几个月,音乐会一场接一场参加。但是他们不会想要娶这女伶;他们喜欢她的歌声,歌声为阿妮玛而发声,而他们可以从中得到许多能量和欢乐。我们可以透过许多方法与阿妮玛坠入爱河:带给我们的生命欢乐和热情的,通常就是阿妮玛的经验。如果这一切完全迷勾在一个女人身上,你会变成完全依赖那个人,这将是一种退行。如何将自己从中释放出来,在生命的其他部分找到阿妮玛,是十分重要的。要承接那一点,可能是非常困难、是令人沮丧的。你会觉得自己失去了灵魂,因此你必须在其他地方找到阿妮玛。

问:关于五阶段的概念:如果某人没有完成上一个阶段,可以进入下一个阶段吗?特别是后面这几个阶段?

答:詹姆斯•希尔曼,我和他非常的熟。当他开始建构自己的理论,原型心理学时,我经常是和他在一起的。当时,他与帕特莉亚•贝黎(Patria Berry)恋爱,她是他的阿妮玛对象。他自己因此脱离了父亲世界(这是典型的例子),而进入了阿妮玛阶段。在那个时期,他创建了原型心理学,他说原型心理学就是阿妮玛心理学。

而之后他就留在那儿,但我认为这是个错误,因为他没有将理论发展到足以进入智者阶段。但他认为他确实做到了,也许他是做到了,他认为他对阿妮玛有着足够透彻的了解,但对于将意象具体化或文字化,他是不相信的。我认为他放弃了个体化和自性的观念,尤其是在他的晚年。我认为拥有这些视野其实是十分重要的。【关于这个问题的回答,作者跳过了一些荣格学派思想的辩论。正如译者序所提到的,作者在1968年申请苏黎世荣格学院入学时,就认识了还没提出原型心理学理论和实践的詹姆斯•希尔曼,并且维持了终身的情谊。作者虽然和希尔曼有长期的友谊,但并没有加入原型心理学的阵容。根据译者和他私底下的交谈,莫瑞对于希尔曼原型心理学放弃了自性的重要性,觉得是一大损失。希尔曼在卡尔•梅尔(Carl A.Meier,荣格担任国际心理治疗研究学会主席时的名誉秘书,也是第一批弟子中最主要的男性弟子)的支持下,十分年轻就当上了苏黎世荣格研究院的研究主任。这样的情形,在当时苏黎世荣格社群里,难免引起了一些意识或无意识层面的暗潮汹涌。冯•法兰兹在1959-1960年间开始的一系列永恒少年(puer)讲座(这些讲座直到1970年才集结成书,也就是后来心灵工坊所出版的《永恒少年:从荣格观点探讨拒绝长大》),一般就不乏认为是在针对当时才三十三岁就接研究主任而令人觉得年轻气盛的希尔曼(当然也包括古格比欧-克雷格,大希尔曼三岁,两个人交情相当的深厚)。1969年希尔曼离开苏黎世以后,提出了老朽/老头子(senex)的讨论,来间接反击冯•法兰兹的理论。所以当听众中有人问起:“如果某人没有完成上一个阶段,可以进入下一个阶段吗?特别是后面这几个阶段?”莫瑞提到了希尔曼的例子。他将希尔曼离开古典的荣格心理学而建构出自认为比荣格更荣格的原型心理学,视为是希尔曼的阿妮玛阶段。莫瑞并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然而,就过去的辩论里,正如莫瑞特别提到莫扎特的例子,也算是间接认为永恒少年还是可以发展出他们的自性的。至于结果如何,是否有任何的差异,莫瑞在此并没有真正的回答。】

问:人的一生有很多阴影,但是否也会有很多阿妮玛?

答:这是个好问题。我认为应该是一个,但是可以投影到不同的对象身上。埃玛•荣格写了一本书,名为《阿妮玛和阿尼姆斯》,她认为两者皆有五个阶段。两者从十分基本的层次开始,充满性爱的存在,一直到最高的精神层面,也就是苏菲亚,一个智慧的存有。阿尼姆斯一开始是运动健儿,是十分身体性的人,然后发展为更智性的人,像先知之类的。所以我认为这应该视生命阶段而定,阿尼姆斯会吸引不同的人。我认为只有一个阿妮玛,但可以出现在不同的人物身上。我回头讲讲但丁。他在九岁那年,爱上了一位名叫贝德丽采(Beatrice)的女孩。然后,在十八岁时,他在一个宴会再次遇见她,她是他的灵魂伴侣,绝对是他的阿妮玛。但他不能娶她,因为家人不允许。因此他与别人结婚,而她则在二十多岁时去世了。在他的晚年,体验他的旅程时,她出现在天堂,成了女神,是天堂中的重要人物,而且一直是他的爱人。他可能偶尔会爱上其他女人,但是内心的基本对象是由贝德丽采所掳获。

如果你回顾自己的生命,试着找出自己爱上的第一位女性,然后再查看与你有过关系的所有女性,你可能会发现有些线索。这线索就是阿妮玛被投射到这个,然后是那个,她们往往都具有相近的特质。你可能会一遍又一遍地爱上相似的女人,但是她们有着不同的身体模样。你可以在所有这些对像当中找到的本质,就是你的阿妮玛,不在那外头,而是内在。如果能够掌握这一点,便能与之建立连结。我们是没法将阿妮玛整合进入自己内在的,但可以建立连结,而不是成为它。如果可以有个象征代表她,就可以与她建立连结。荣格的《红书》就是讨论这情形;他发现了灵魂对象,与她交谈,他们争执,他们有不同的看法,但他可以和她建立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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