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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你该找人聊聊」第四章

小猫咪 育儿 2024-01-23聪明   内场   好莱坞   制片   经纪人   剧本   老板   办公室   电话   时间   作者   故事   工作   电影   公司

第四章 聪明的还是辣的 The Smart One or the Hot One

我一直很爱听故事,而且我感兴趣的不只是故事的内容,还有说故事的方式。病人来晤谈时,我不只会听他们叙述,也会留意叙述内容的弹性多大。他们认为自己讲的是唯一「正确」的版本吗?还是他们知道自己的说法只是一面之词,事情经过还有很多叙述方式?他们有意识到自己保留或省略一些细节吗?知不知道分享私事的动机也会影响别人听的方式?

我二十多岁时经常想这些问题,不过跟治疗病人无关,跟电影和电视角色有关。因为这样,我毕业后的第一份工作是在娱乐产业,或者用大家比较常用的说法──在好莱坞。

那是一家经纪公司,我的工作是一个菜鸟电影经纪人的助理。他跟好莱坞很多人一样,年纪不比我大多少。布莱德(Brad)要代表编剧和导演谈生意,但他一脸稚气,脸颊光滑,老是在拨塌在眼前的头发,所以他那身高级西装和昂贵皮鞋总是显得老气,像是穿他爸的衣服似的。

我第一天上班其实算是试用。人资室的葛莉跟我说布莱德已经挑过几轮,准备在最后两名应征助理的人当中选一个,请我跟另一个分别上一天班当考试(顺带一提,我一直不知道葛莉姓什么,因为每个人都叫她「人资室的葛莉」)。轮到我的那个下午,我从影印间回办公室时凑巧听到有人在讨论事情,是我(未来的?)老板跟另一个经纪人(带他的师父)。

「人资室的葛莉要我今晚回话,」布莱德说:「我该挑聪明的那个还是辣的那个?」

我心中一惊,怔住了。

「挑聪明的就对了。」另一个经纪人说,我忍不住想布莱德认为我是哪一个。

一小时后,我录取了。除了觉得那个问题超级没礼貌之外,我觉得有点受伤。

不过,我实在不知道为什么布莱德说我是聪明的那个。我那天做的只是拨一大堆电话(电话键有够复杂,我一直按错键把电话挂掉)、泡咖啡(被退回两次)、影印剧本(「份数」应该按一,结果我多按一个○,只好把其他九份藏到休息室沙发下),还有在布莱德办公室里绊到电线摔了一跤。

我的结论是:辣的那个一定笨手笨脚到无可救药。

我的职称虽是「电影作者助理」,实际上就是秘书,整天翻电话簿打给电影公司主管和制片,跟他们的助理说我老板在在线,然后把电话转给我老板。这行的规矩是助理应该默默跟着听电话,这样就知道剧本应该寄到哪里,老板之后不必再下指示。可是呢,通话的人有时会忘了有我们,于是我们就听到老板那些名人朋友的生猛八卦──谁谁谁跟老公或老婆吵架,某某电影公司老板「有把握」能订到「制片牧场」(「快击败对手拿到豪华合约」的速记)。如果我老板要找的人不在,我就「留话」,继续打给百人名单上的下一个,有时还奉命刻意在不合适的时间回电(也就是在上午九点半前的意思,因为好莱坞没人在十点前进办公室,直白点说:差不多午餐时间才到),以便故意跳过某些人。

虽然电影圈十分吸引人(布莱德的电话簿有我偶像家里的电话和地址!),助理的工作恰恰相反。助理要负责端咖啡、预约理发和修脚、拿干洗衣物、过滤父母或前任的电话、影印和寄送文件、牵车进厂保养、搞定私人差事,还有绝对、必须、一定要在每次开会时送上冰凉的瓶装水(当然,不论你多崇拜来开会的作者或导演,都绝对不能跟他们攀谈)。

最后总算到了晚上,你终于能看看经纪公司的客户送来的剧本,密密麻麻写上十页长的笔记,这样你老板隔天就能在会议上提出犀利的意见,却什么也不必读。我们助理会为这些笔记花上很多心血,以便展现自己既聪明又能干,有一天(神啊!拜托!)一定不必再做这种枯燥、乏味、杂务多、工时长、薪资低、没加班费的助理工作。

上班几个月后,很明显的是:公司里吸引所有目光的是辣的(而助理群里辣的多的是),接下所有份外任务的是聪明的。我在那里的第一年睡得很少,因为每周得读十多本剧本加写意见──而且都是用下班后或周末时间做。可是我不在意。事实上,那是那份工作中我最喜欢的部分。我学到怎么编故事,更爱上那些内心世界复杂的迷人角色。随着时间过去,我慢慢对自己的直觉更有信心,也比较不怕对故事提出蠢意见。

不久,我在一家制片公司获得入门级的电影执行工作,职称是「剧情编审」(story editor)。我开始能参加会议了,换其他助理准备瓶装水。我得跟作者和导演密切合作,卯足全力一幕一幕仔细思考,一边帮电影公司做他们想要的修改,一边尽力安抚通常十分保护作品的作者,免得他们发怒爆走或威胁退出(这些协调正好是伴侣咨商的绝佳练习)。

为了避免在办公室分心,我有时会请制片一早来我的小公寓讨论。前一天晚上,我总会一边准备早餐,一边心想:看看我这烂客厅,地毯丑死人,天花板吓死人,可是明天,就在明天!约翰·李斯高(John Lithgow)会来这里吃这个贝果!还有比这更棒的事吗?

还真的有──至少我本来以为很棒:我升职了。那是我拚命工作的成果,也是我梦寐以求的目标。直到我真的得到。

我这工作有个很讽刺的特色:很多创意是在你没什么经验时冒出来的。在你刚入行的时候,在你窝在幕后埋头苦干的时候,在你一个人关在办公室里校完整份剧本,而大头们在外面追逐明星、跟经纪人吃饭、查看场景布置、盯制片公司的时候。等你当上开发主管,你就从所谓内场主管变成外场主管,如果你中学时是那种很吃得开的风云人物,恭喜,这份工作很适合你。但你如果比较爱埋头读书,最快乐的时光是跟三五好友在图书馆专心研究,你可能得仔细想想自己是不是真的想做这种工作。

于是,我从内场转往外场,笨拙地试着在会议和饭局上跟人应酬。最糟的是,我发现自己越来越没热情。磨一部电影需要不少时间(以「年」为单位),我渐渐感到虚脱,觉得这份工作不适合自己。我当时已经跟朋友租下一栋两层楼公寓,她跟我说我每晚一直盯着电视看,时间多到,嗯,有点病态。

「你好像很低潮。」她担心地问。我说我没有低潮,只是无聊罢了。我没想到的是:如果唯一能让你撑完一整天的事,就是知道自己晚餐后能打开电视,那么,你恐怕真的很低潮。

这段时期的某一天中午,我跟一个无敌漂亮的经纪人在一间无敌气派的餐厅吃饭,听她讲她无敌完美的新提案,我发现自己脑子里一直飘过四个字:我·没·兴·趣。不管她讲什么,这四个字不断绕着我转,结账时没停,开车回办公室的路上也没停。它们在我眼前狂奔到隔天,又继续乱窜了几个星期、几个月,直到我终于承认它们不会消失。我·没·兴·趣。

既然我唯一感兴趣的似乎是看电视──既然我唯一有感觉的时间(更精确点说:我唯一没感到有什么事不太对劲、却又讲不出哪里不对劲的时候),就是沉浸在新影集的想象世界时(每周准时播出,跟时钟一样准)──我去应征电视台的工作。几个月后,我加入NBC电视台的影集团队。

那简直是梦想成真。我当时心想:我又能帮忙编故事了,而且这次更好,不必强为各自独立的电影雕琢结局,我可以一层一层铺垫影集。随着每一集、每一季的发展,我可以让观众越来越认识他们喜欢的角色,看见他们跟我们一样,有弱点、矛盾和乱糟糟的人生。

这似乎完美解决了我的无聊问题,而我花了好几年才明白,我解错了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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