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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载」萤火虫消失的地方(一)

小猫咪 育儿 2024-01-23萤火虫   曾祖母   都会   肉松   甘蔗   教学楼   围墙   手电筒   老虎   大门   暑假   弟弟   母亲   黑色   地方   学校


小区里的那只流浪猫又来了,它从阳台右侧跳了上来,顺着水泥墙的边沿大方而又警惕地踱着方步走了过来,有意识地绕过了一个又一个的盆栽。经过最远处的小西红柿,然后是几盆多肉、木兰花,最后停在小仙人掌旁边,用锐利的眼神一动不动地注视着我。


这是一只很普通的中华田园猫,白色的底子上随机点缀了一块又一块黑黄相间的颜色,由于长期没有人喂养,身子看起来十分瘦弱,小小的一只,不经意一瞥的话会以为是一只刚出生不久的幼猫。是它的眼神,我认出了这是一只成年的猫,饱经饥饿和寒暑,充满了机警和恐惧,还有一丝傲慢。


自从工作后就长时间生活在钢筋泥土构筑的高楼大厦里面,旧时农村里常见的田园猫狗在小区里面成了罕见的稀客,以及没人要的弃物,取而代之的是各种品类的纯种狗和宠物猫,每天早晨和傍晚都能见到各色年轻人和老年人,牵着光鲜亮丽、价格不菲的宠物猫狗们在小区附近溜达。


突然,流浪猫的注意力被吸引开了,我朝着它扭头的方向看去——是一只发着光的小虫儿,这种儿时在夏天随处可见的萤火虫我竟一时半会想不出来它的名字。没想到我身上岁月侵蚀的痕迹竟然已经如此严重了。记得小时候,经常在农村的大院子里面捕捉萤火虫,然后把它们装在白色或者透明的小瓶子里面玩耍。


“这些虫子为什么会发光啊?”我问爸爸。


爸爸告诉我,夜晚太黑了,它们就带了灯光出来照明。


“不是的,我觉得它们是一个个小精灵变的。”


爸爸沉默了一会,思考以后笑着对我说:“也许你的想法更美一些。”


随后上了学,学业越深,离家也越远,好在工作了以后又回落到了原点。这一年又一年的夏天来了又去,来来回回,随着萤火虫消失的还有我的童年。小时候在大院里追逐萤火虫的事情我再也不会做了,成年人的身份约束着我再也不敢干出这些幼稚的行为了。


这两年因为新冠疫情还有工作的原因,回家的次数明显变少了,间隔也越来越久,对于亲人和儿时朋友的记忆也越来越模糊。前几天爸爸在亲戚微信群里发了一张曾祖母的老照片,脑海里瞬间闪回了二十年前的几帧画面——我坐在客厅里面玩着玩具,而曾祖母坐在一旁面带微笑慈祥的看着我。我时常在想,写点东西吧,趁着现在大部分记忆都还没有褪去,每次提起笔来却迟迟不知道如何开始讲述这个故事。如今,我终于鼓起了勇气,我要讲述的这个故事是关于我的童年。回忆是上天给予我们对抗衰老最有力的工具。


我将带你踏上一段旅程。不过,在我们启程之前,有些很重要的事我必须先告诉你。当你看到书中的某些段落,你可能会说:“嘿,他明明不在现场,怎么会知道发生了那件事?还有,他怎么会知道谁说了这个,谁说了那个?”答案是,那些事都是我后来才知道的,所以就补进去了。或者在某些段落,我编了一些故事,又或者在某些段落,我认为某些事应该发生过,尽管实际上并没有发生。


也许,我可以算是一个“说故事的人”吧?我只是想把我记忆中的一切记录下来,这样我才能够永远保存它们。


我回屋里拿了一包肉干,为了表示诚意当着它的面吃了一块,然后把剩下的几块放在了它前面不远的地方,然后退得远远的。它慢慢地靠近,用鼻子嗅了嗅,迅速地叼在嘴里从阳台另一侧跳了出去,整个过程也就花了3秒钟。我跑到阳台那侧寻找它的踪迹,它已经跑远了,突然停了下来回头看向我这边,这时我发现它的嘴里还叼着一只刚出生不久的小猫。


正文


“卖甘蔗喔,来买甘蔗了喔!”一声声洪亮的女高音接连不断的传来,声音慢慢地接近,最终停在了我家门口。我的意识被这吆喝声从午睡中拉回到现实,但我的身体依旧动弹不得,我开始了与眼皮激烈的拔河,在一次又一次的失败后我彻底放弃了。夏日的午后总是容易让人昏睡,然后一睡不醒,醒来后浑身疲乏,要花上好长一段时间才缓得过来。


屋外一点微风都没有,只有夏蝉在高鸣。天花板上的吊扇在拼了命地转,搅拌着屋里燥热的空气。我终于睁开了双眼,眼前似乎蒙了一层白雾,正面墙上的两扇玻璃窗户向外打开着,这种老式的玻璃窗是用木条固定着的毛玻璃,关着的时候看着就像一个田字,打开后就变成了两个日字,橘黄色的夕阳透过沙窗照射在墙壁上,倒映着铁栏杆的阴影,许多小小的、小小的尘埃在光线中跳着舞。朝着发黄的墙壁上看去,挂着的闹钟正指着5点40分。闹钟下面是一本挂历,写着一个大大的28。2005年8月29号,暑假已经接近尾声了,夏季却丝毫没有要结束的迹象。开学之后就是六年级了,然后2006年的夏天,也就是差不多明年的这个时候我们就要到镇上的初中上学了。顺着挂历再往下,左下方的墙上用铅字笔画着一条一条记录身高的细线并标着时间和高度。


客厅两边摆放着整套的廉价红漆木沙发,左边是3人的长沙发和一张长方形的桌子,右边是两张单人的沙发,中间隔着一张小桌子,桌子上摆放着收音机和烟灰缸,正面的墙贴着墙面居中放着一个2米高3米宽的黄色多功能木质橱柜,最上面那层供奉着佛像,中间那层放了一些杂物和玩具,下面那层摆放着夏普的29寸彩色电视,最底下的是一些抽屉,存放着老妈烧香拜佛的物品和生活中常用的工具。


我仰面躺在红砖和水泥铺成的客厅地板上,一只脚伸进桌子底下,一只手枕在后脑勺下面,恍然失神,突然想到七点的时候跟我弟弟还有约,准备去学校的操场捉萤火虫,连忙挣扎着爬了起来。我光着膀子,穿着一条短裤,匆匆忙忙朝饮食间走去准备吃晚饭。


“艾莲,那是你儿子啊,长得可真秀气。”她已经不是第一次见过我了。她们两挨在门口站着。


母亲在一旁咧着嘴陪着笑。她今年已经三十好几了,留着蘑菇头,一米五几的小个子,是一个非常温柔有女人味的人。我一直觉得她长得很像一个明星,但是说不上来。


几乎每个来我家的客人都会这么称赞我,我想可能是因为我跟我母亲长得比较像吧,有着一双大大的眼睛,双眼皮,白皙的皮肤,理着小平头,干净柔和的脸部线条,斯斯文文的。如果鼻梁能再高点就好了。不过我觉得这更可能是大人们之间的一种交际用语,说不定她在其他人家里也是这么称赞他们的小孩的。


我没有理会她,径直走进了饮食间。卖甘蔗的是一个矮胖的老妪,看年纪应该有将近五十岁了,但有一次聊天时母亲告诉我她们年纪相仿,脸圆圆的,嗓门特别大,她在吆喝卖甘蔗时候的女高音完全不输给韩红今年刚出的歌曲《天路》。她留着一头蓬松的短发,白头发特别多,牙齿参差不齐掉落了几颗,黝黑的脸上爬满了皱纹,左眼瞎了眼皮往外翻。穿着一件棕褐色的碎花短袖,上面印着竹子的黑色小图案,下身是一条薄薄的黑色丝质长裤,推着一辆侧边装了货架的黑色凤凰牌自行车。我在心里给她取了个外号,叫“容嬷嬷”。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朝我微微一笑,那笑容实在是太渗人了,我被她吓得头皮发麻冒了一身冷汗。已经连续好几年的夏天,每隔几天她就会来我家门口吆喝,跟我母亲聊一聊村里面的八卦,特意说一些母亲喜欢听的话来讨她的欢心,目的是什么都清清楚楚地写在了她的脸上。


“肉松在柜子里,咸蛋在冰箱里面。”


“知道啦。”


冰箱是今年父亲花了一个月的薪水买下来的。单开门,上下两层大概2米高的海尔冰箱,最上面贴着海尔兄弟的图标,整个暑假我每个晚上都在看《海尔兄弟》和《蓝猫淘气三千问》。


我迫不及待地打开了下面那层,观察下午午睡前放进去的那杯蜂蜜牛奶结冰了没有。表面已经结了一层2至3厘米厚的冰,我按捺不住喜悦的心情,用手指使劲戳了戳,然后放在嘴里舔了舔,满意的关上冰箱的门然后拿出保鲜层的咸鸭蛋。晚饭喝白粥搭配咸鸭蛋和肉松是我的最爱,母亲有时候也会炒几道青菜,这些菜都是外公从田里带回来的。家里有一亩多的地,由外公一个人打理着,暑假和寒假的时候我们也会去田里帮忙。


在我吃饭的这一会儿功夫,母亲已经买下了一大捆甘蔗,目送着她满载而归,“容嬷嬷”笑得合不拢嘴。已经六点了,天还特别的亮。


房子是一座20世纪末经典的农村自建房,3层楼高,每层都是东西两边各有一间卧室然后中间夹着一间客厅。西边向北伸出一只长长的“脚”,从远到近分别是厨房和饮食间。东边连着大门和围墙,围墙内砌出了一小块地,向北依次种着樱桃、树葡萄、橘子和桂花。北边坐落着几间瓦片房,曾祖母就住在靠西边的那间里面,刚好围出了一块一百多平的院子,瓦片房跟院子的连接处是一条一米宽半米深的排水渠,向西延伸到墙外,快到尽头处的水渠旁边有一口水井,这口井平时只用来洗衣服和拖地之类的,井旁边是洗手池和卫生间,卫生间上面有一个大大的蓄水池定期通过抽水泵从井里抽到上面去,洗手池的水龙头通过水管直接连到蓄水池取水。卫生间后面是侧门,门外是猪圈和鸡舍,顶上有一棵茂盛的龙眼树遮盖着。瓦片房外面是一块几十平米的外院,地上由大块的大理石平铺而成,经年累月来来往往的人无数的脚印将原本凹凸不平的路面踩踏得油光发亮,曾祖母的小屋北面的窗外种着一棵更大的龙眼树,在我出生那年父亲亲手种下的,距今已有12年了。今年正值丰收的季节。龙眼树东面3米外则种着一棵不到2米高的小枇杷树,刚好在后门旁边。


我把没吃完的咸蛋和肉松放回了冰箱,正准备拿碗去厨房洗的时候表弟已经拿着用来装白色药丸的塑料空瓶子来到我家了。他家就住在我们隔壁,她妈妈跟我妈是姐妹,在四姐妹中排行老三,我妈排第二。她们四姐妹都是艾字辈,名字分别为珠、莲、碧、荷。


我和我表弟都是93年出生的,只不过我是端午节而他则是圣诞节左右,差了半年的时间而已他的个子却比我矮了整整一个头。我只有在学校或者人很多的时候才会叫他的名字林南烛,他的头四四方方的,大人们都喜欢叫他“四角”,而我则给他取了个外号——“无牙子”,原因是他小时候爱吃甜食,有一天晚上含着冰糖睡觉结果大部分的牙齿全部龋坏脱落了,再加上换牙期直到现在牙齿才零零星星长出几颗。


“姨妈,我来找哥哥玩。”


“瞧,那边,你哥正在厨房洗碗。”


“柯焘,你弟来找你玩了!”


我跟我妈的姓,因为我爸是入赘到我妈妈家的。那时候我还不懂这个词是什么意思,到底意味着什么,跟谁的姓,有那么重要吗?


“知道了,我老早就听见他从隔壁过来了。”我踩在椅子上开着水龙头正在洗碗和调羹,我们家的规矩是谁的碗谁自己洗干净,其它的都归我妈。这个规矩也是我妈订的,这个家里属她最大,谁都得听她的。


“哥,你看,这些可以吧。”


弟弟向我展示他手中的白色小空瓶子。夏天的夜晚捕捉萤火虫是我们的一大乐趣,而这些小瓶子是用来装这些小飞虫的,我们会提前在瓶盖上用钉子或者剪刀钻几个孔子以确保萤火虫不会闷死在里面,然后把抓到的萤火虫统统放到瓶子里,把它当成手电筒,或者只是安安静静在黑暗的地方欣赏它们忽明忽暗的神奇的光亮。我们打算一直养着它们,但无一例外的都活不过第二天。


“不错,走走走,我们赶紧出发吧。”我把椅子放到墙边,把洗完的碗放好后催促着弟弟赶紧出发去小学的操场。


我们向妈妈简单汇报了一下今晚的行程,有几个人,去干什么以及几点回家。妈妈听完后点了点头,让我们注意安全并带上小手电筒再出门。好。我们欢呼着跑出了门。这感觉就像以前每天早上外公打开大门,小黄撒欢狂奔出去一样。小黄是我家的狗,去年因为误食老鼠药死掉了,如果活到今年的话也有2岁了。


天色已经慢慢暗下来了,我们每沿着村里的黄土路向学校前进一段距离,笼罩在我们周围的黑色就越来越深,那感觉就像慢慢走进一个无尽的黑色深渊一样。趁着还看得见,我伸手折了一串路边的龙眼,今年又是丰收的一年,龙眼长得满满的一串,颗颗都非常圆润饱满。龙眼树在我们这里是不值钱的,多到可以用泛滥来形容它,每家每户都有5棵以上的龙眼树,每年差不多这个时候大部分人都会动员一家人去采摘龙眼,除了留下一部分自己吃,其它的都会拿去做成龙眼干。我把它分成两小串,跟弟弟分享起来。


小学离我们家大概二十分钟的路程,以小学生的步伐来算的话。我们现在差不多已经走了一半的路程了,周围已经被黑色淹没了,弟弟让我打开手电筒,我估摸着用不着,因为再走一分钟左右就会离开龙眼树林,后面的路会经过隔壁村,到时候借着每家门前的灯火可以很轻松的走到学校去。


我拍拍了口袋,以确保手电筒在裤兜里。一阵风从我们背后吹来,感到一丝莫名的凉意,我搓了搓胳膊上的汗毛和鸡皮疙瘩加快了脚步。



龙佳动物园是龙佳度假山庄里面的一个景点,离我们东山村不到5公里,此刻动物园里乱成了一锅粥,由于饲养人员的疏忽,笼子没有锁好,有只老虎逃出来了。


工作人员正在组织搜捕和消息的传达,警察和捕虎队员也来到了现场了解情况。根据一位目击人员的说法:傍晚时分,他从电池厂下班后骑着摩托车远远的看到了一只老虎——起初他以为是一条大狗,靠近了后发现是一只老虎,吓得连忙掉头就跑。他看到老虎从村口往村里面去了。


为了不引起恐慌,消息只传到了村委会里面,然后让每个大队长挨家挨户分别去通知,让大家晚上锁好门窗,不要出门,晚归的人让他们尽量结伴而行不要走偏僻的路,必要的时候手上备着点防身的武器。



三姨正带着三姨夫林岩桐匆匆忙忙赶到我家,了解到我弟跟我已经出门了后,心急如焚地告诉了我妈老虎跑到我们村子的消息,我妈吓得脸色煞白心脏差点停止,带着哭腔喊着要赶紧把我找回去。我爸此刻正在电池厂里加班,他是一名木匠,今天他们厂要赶着出一批货,而他要负责为这批货定制货架。


我妈振作振作了精神,告诉家里的三个老人锁好门窗不要外出,然后跟着三姨他们夫妇一起来学校找我们,临走前他们一人拿了一把手电筒和一根铁棍在手里。



我和弟弟很快就来到了学校门口。这时我看到曹老师正从大门出来往另一个方向走去,他是我读三年级时候的语文老师,他走得有点急,我还没来得及打招呼他就走远了。校门口对面就是一间小卖部,就隔着一条3米宽的马路,每天放学的时候这边可热闹了,有来买零食的,也有来“淘宝”的,每次电视上如果出了什么新动画片或者新鲜的玩意儿,这里总是能最快的流行起来,每个人都想成为班上最早的那批玩家,享受被追捧的乐趣。


一般这个时候,小卖部的阿姨会跟她老公在店里面看电视,但今天店面的卷帘门早早就拉下来锁上了,里面黑灯瞎火的。估计外出了或者已经上二楼休息睡觉了。


这才几点啊。我本来还想买下心仪已久的黄河牌玩具手枪。算了,下次吧,反正过几天就开学了。


东山小学是我们村里唯一的一所小学,占地面积大约有10亩左右。东西两边各有一栋教学楼,东边是一二年级的教室,只有3层楼高,西边那栋有5层楼高,4楼是老师们和校长的办公室,其余的都是学生的教室。两栋楼中间的是操场,其实就是一个简陋的篮球场,地面是黄土的,铺了一层细沙,坑坑洼洼的。操场后面是一个高台,上面有一个升旗台,不过现在国旗已经收起来了,旗台右边是乒乓球桌。高台后面就是围墙了,把后山隔在墙外。大门两侧和教学楼后面种着好几棵芒果树。学校的门打开着,西楼那边第一层角落里的教室灯亮着,那是六年级的学生正在补习英语,因为他们开学后就要上初中了,补习的英语老师是校长的亲戚,因此学校被借给了他们。


也正因为如此,暑假学校的大门还敞开着,我们可以进来玩耍,排遣无聊的夏夜时光。大门两侧靠着围墙这一整排是专门停放自行车的地方,平时每个班级都会认领一块土地去打扫,暑假2个月的时间,这里的杂草没人处理长得非常快,非常茂密,已经窜到我的腰部一样高了。


我跟弟弟两人各自往大门东西两侧走,小心翼翼地走进杂草丛中,仔细观察有没有亮光出现。真的非常奇怪,今天一只萤火虫也没有看到。往常不说随处可见,但只要耐心花上一点儿时间,蛰伏在草丛里,你的眼睛总能惊喜的捕获到一两只发光的小东西,它们飞的很慢,就像一条小船在大河里浮浮沉沉一样,一上一下,轻飘飘,慢盈盈的。


可是今天却一只都没有,是有人提前来抓完了吗?还是它们已经飞走了,就像暑假一样,已经结束了。


我被蚊子和不知名的虫子咬的实在是受不了了,我看另一边的弟弟也跟我一样,虽然蹲在草丛里,但是我知道他此刻正在拼命的抓挠大腿和胳膊。不要问为什么,有时候就是很奇怪,你明明看不到的东西,但是你的大脑却能给你一幅清晰的画面。


我朝弟弟挥了挥手,我打算告诉他今天放弃吧。回家去吧,我已经迫不及待想回去用冰凉的井水冲洗一下我的双腿,把我火辣辣的胳膊浸泡在井水里。家里还有冰镇西瓜和蜂蜜牛奶冰在等着我。


就在这时候,我听到了一声清脆的金属声音,声音经过我的耳朵传入大脑,迅速得到了对应的位置,是西教学楼5楼靠近楼梯左侧那间教室附近传出来的。楼梯在整栋教学楼的中间。我抬头看去,一个小小的浅绿色荧光,是萤火虫吗,一个黑影,是一个人,连带着栏杆从五楼掉了下来。


“砰”的一声巨响。那人就重重地砸在了地板上。可以看到他——也许是她,抽搐了几下后,不动了。屋里原本在补习的老师还有几个好奇的学生跑出来看发生了什么事,见到眼前这一幕后,那位老师当场吓哭了,发出了沙哑的哀嚎。教室里的学生们乱成一团。


亲眼目睹了这一切后,我静静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我的记忆模糊了。我的听觉似乎出了问题,旁边好多大人和车辆开了过来,只见他们的嘴巴张得非常大,但是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感觉周围天旋地转。不知道是不是大脑为了保护我不从这段可怕的经历中受到伤害,往后的时间里,我经常努力地回想之后发生的事情,可是无论我怎么努力,我就是回忆不起来。我只记得,当我回过神来的时候我已经在家里了。妈妈抱着我两只眼睛的眼眶泛红,还有爸爸也站在旁边,一家人都在。弟弟这时候可能也已经回到家里了,不知道他有没有看见这可怕的一幕,希望没有吧。


但是我总觉得,那时候五楼我好像还看到了一个人影。隔得太远了,天色又那么暗,兴许是我看错了,或者是我自己臆想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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